事到如今,她和周令都一样可怜。
但即便是可怜,她也还有心气!
她忽地抬手去抢小刀。
“不要!”
周令眼里的恐惧一闪而过,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独眼猛地被扑倒,攥紧了手里的小刀,而周令正拼尽全力和他抢夺。
周令是有锻炼,可练的是皮肉架子,不比独眼这种生死边缘讨生活的人来得能打。
两人缠斗在一起,独眼握紧刀柄往上快速地连捅两下,周令左腹的衣服迅速晕染了大片红色。
可没想到周令发了狠,手上力气半分没减,反而咬牙再拼,终于把刀掸飞出去,再举起随手摸来的板砖,往独眼头上砸去——
他下手很准,一击即中。
周令管不上独眼是晕是死,爬回肖斯匀身边抱住她。
“斯匀,斯匀醒醒,坚持住。”
“好痛。”
肖斯匀虚弱地把沉重抽疼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眼泪全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淌。
“没事的,没事,头上没有渗血。”
“你摸摸我。”
周令颤抖着手,给她抚摸着后脖子缓解痛楚,已经顾不上自己腰腹也挨了两刀,疼得他背脊都快直不起来。
他咬牙忍痛,“我背你,出去。”
肖斯匀看到周令衣服上的血,眼泪流得更快了,“不要,你受伤了。”
周令心疼地给她擦擦眼泪,手上的血都蹭到她眼下了。
“我不要紧,但我,是背不动你了,我去把另、另一个人引开,你自己,下楼找医生,好不好?”
他嘴唇白得厉害,说话的气息都不匀,断断续续的。
“不好。”肖斯匀怕他死得比自己快,一个劲儿地抱住他,“你不要走,你走了,我自己死在这里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一起走、一起。”
“嗯。”
两人搀扶着,一站起身,周令才发现肖斯匀脚崴了,是她先前被独眼拖拽的时候……
肖斯匀边哭边说:“没关系,我不疼。”
周令心疼不已,很后悔。
那天危急关头,是肖斯匀冲出来保护了他,但她也被劫匪砸伤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