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这一刻,她的面色变幻不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永远不想回忆起的一幕。
“李侧福晋,你没事吧?”打帘子的石榴狐疑的望着她。
李氏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收敛情绪,挤出一丝笑,说:“没事没事,快进去吧!”
她走到沈绛房里,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目光落在景泰蓝香炉上,又是一凝。
沈绛早已洞悉了她的表情,看来,李氏是知情的。
“年妹妹,你可好些了?”李氏笑着问道。
沈绛笑道:“劳姐姐挂记,左不过就是如此了。”
李氏试探着问:“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沈绛拿着帕子轻咳两声,道:“谁晓得呢?太医说是产后伤了身子,姑且就当是如此吧!”
李氏道:“即便如此,小格格都一岁多了,怎会呢?”
沈绛笑道:“爷也是这么说,可又有什么法子,就当是我体弱,命不好罢了。”
李氏默了默,她坐在此处,鼻腔中尽是那香的气息,使她如坐针毡。
石榴来上茶,她应付着吃了几口,便放下茶碗,推说院子里还有事,就匆匆走了。
临出门前,她又看了一眼那香炉,咬了咬牙,放下了帘子。
等了几日,李氏那边依旧按兵不动,沈绛便知道,她是不会说的。
这后院里的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和睦的与世无争,实则各怀鬼胎。
既无人说,沈绛便照旧“病弱”,原以为她病弱了雍正会宠幸别的女人,没想到雍正还是把这里当成唯一的后院,反而比以往更体贴了。
这虽然让乌拉那拉氏略有不满,但沈绛生不了孩子,她也就放心了。
转眼,又到了小格格两周岁的生辰,府里没有大办,雍正陪着沈绛母女吃了顿饭也就是了。
过了几日,乌拉那拉氏娘家那边儿递了个信,说嫁过去的李氏长女不大好了。
还没等雍正从朝堂回来,他的这个唯一长大嫁人的女儿就香消玉殒。
李氏知道后哭得不能自已,当初王爷要把女儿嫁到王妃的娘家,李氏就不大愿意。可若不嫁去,女儿就要被抚蒙,李氏只得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