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那少年人脸上的愧疚、无奈立马散去,嘴角一咧笑得甚是邪异,问他道:“神谴?哪个神?”
中年村民毫不犹豫,一想到心中默念的神灵尊名,胸中的恐惧顿时散去不少,他又看阿泠是标准的滇南本地人相貌,居然问得出这话,怒气更甚,直言道:“自是源蛊之母!原来你这凶徒,还是异端者!和她那小儿一样该死!”
他如此说也不尽是为了抒发胸中怒意,只是想着为悄悄逃跑的那几个同村人争取些时间,干脆马上又指着阿泠的鼻子、以蛊母的名义将其父母祖辈挨个问候了一遍。
做了必死准备的中年村民想不到的是,阿泠不仅没有动手取他性命,反而脸上的笑容更添了些解脱释然之意。
“好好,了账!”刀鬼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只有这老太一人被植了蕴种,这些村民看上去还很正常。
阿泠不理会村民的怒骂,专心在老太太的残魂里摸索蕴种——
“刀鬼。”
“嗯?”
“无有蕴种。”
刀鬼愕然,他不相信,于是自己跑到魂树空间去,将老太太的灵魂亲自捉来勘探,却没有像剑鬼说的那样毫无发现,而是一眼便看透了蕴种所在。
“这不是在吗?尽她娘瞎说,害我担心还好,还好”
他庆幸,这次应该是做对了,更是笃定那两段已变得模糊不清的记忆乃是真切发生过的:第一回他碰到老太太,动手了解了后者,但却被长孙璃毁去了蕴种丹,这才被强制回退时间到过去;
第二回他去晚了,老太太死在了远处林中逃亡的路上,这结果似乎与天道注定的因果相悖,于是触发了天道勘误。
但他始终觉得,这两次应当还有未曾回忆起来的细节。
刀鬼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也没有理会那几个村民到底如何,只是感叹这蕴种丹果真神妙,他居然真的能够看到以诡谲手段潜藏在灵魂海洋里的蕴种,而且是一眼看破。
“可是”
长孙璃迟疑,究竟要不要把这话说完,她看了阿泠另外两个灵魂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用同样疑惑的眼神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