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暨明白,她口中的无辜之人,指的就是仍关押在推事院的七名大臣。
“公主、缪姑娘,在下绝非贪生怕死之徒。”武攸暨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承认,我曾经对魏王武承嗣的所作所为有过失望与不解,对这朝中的乌烟瘴气有过无奈。但我内心也明白,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无视大唐的律法,无视无辜之人的冤屈。”
“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是因为我无法确定自己的行动是否真的能够改变什么。但是我眼见着越来越多的无辜之人受牵连,却时常感到良心不安。”
他看着茶盏腾起丝丝缕缕的雾气,手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过了半晌,终是抬首看向太平公主道:“公主、缪姑娘,我心中自问,自己虽是武家之人,但我也明白是非黑白。武家承蒙先皇恩泽,世受皇恩,武攸暨不敢忘。但我也明白,若是放任不管,这大唐迟早会毁在魏王之手。”
太平公主和缪尘霜对视一眼。
武攸暨缓缓开口,终是下了决心:“公主,我答应你,我会尽力而为。”
他抬眼看向太平公主,只见太平公主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武攸暨深吸一口气,握住了已经微凉的茶盏道:“此事牵扯过大,既然公主与大理寺官差在此,在下自当如实相告。此事事关重大,若非我亲自查证,也不敢随意说出来。”
……
武承嗣抱着一肚子窝囊气回到了府邸,但一想到金屋还藏着娇人,登时火气泄了一半,涌上来的却是一股浊气。
“去把月儿给本王叫过来。”他才进了花厅,就急不可耐地吩咐下去。
“回王爷,月儿姑娘在您今晨去上早朝的时候说要出门采买些东西,现在还未曾回来。”那管家答道。
“她是何时出的门?”武承嗣看了看窗外的暮色。
“回王爷,月儿姑娘今晨辰时出的门。”管家答道。
“那到现在也有快四个时辰了吧?”武承嗣皱眉,“她有没有说出去买的何物?”
“月儿姑娘只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