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夏知道公冶纵并没有表现出来的淡然,任谁被病痛折磨数十年,经历一次次生死较量后都很难维持平静,他好像对治疗并没有多大信心,却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接受一次次让他痛苦的治疗过程。
在洋洋盈耳的阅读声中,公冶纵睡着了,却夏放下书,侧身静静注视着他的睡颜。
公冶纵睡着时,神情间的漠然全都融化了,唇角微微向上,显得有些孩子气,他的五官非常精致,细看给人一种不似真人的错觉,但他的气场太强,让人不敢直视,所以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一点。
却夏的心脏怦怦直跳,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每每当她想生气时看到公冶纵这张脸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就像这次她本带着兴师问罪的目的而来,然而真到了面对公冶纵的时候,看着他这张脸,什么谴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却夏啊却夏,你真是……
却夏扶额叹气,依偎在公冶纵身边,渐渐也睡着了。
主治医生为公冶纵制定了非常详细的治疗计划,三个月内公冶纵先后进行了两次手术,一开始却夏并不知情,直到有一天公冶纵洗澡时,她才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
由于失明的原因,公冶纵洗澡时需要有一名护理员在一旁协助,今天却夏突然奇想想去帮忙。
公冶纵动作微顿,有些不自然地说:“不用了,你乖乖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出来。”
却夏只当他害羞,无所谓道:“没事,我帮你。”
“不行,”公冶纵作势要往浴室里走,态度很坚决:“听话,我很快洗完。”
却夏本来没那么坚持,也就是随口一说,但公冶纵越是拒绝越是激起了她的逆反之心,再加上她心里本来就有气,正好借这次机会发泄出来。
“行。”却夏硬邦邦地说,心道你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我究竟进没进来。
见护理员扶着公冶纵往浴室里走她也跟了进去。
护理员略带迟疑地看了却夏一眼,却夏回了个安心的眼神,护理员不想掺和进雇主夫妻间的情趣,只能装作没看到。
浴缸里提前准备好了温水,公冶纵神情自若地褪去衣物,随着衣服落下,却夏终于看清了他的身躯。
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