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隐年的肚子发出咕咕声,众人才惊觉,天色已黑,腹中饥鸣。
韦孝之面露为难之色,按照礼仪,他应该留客吃饭,但家里没仆人,他不会做饭啊!
“要不,我们去酒楼?”方隐年小心翼翼地提议。
“善!八仙楼怎么样?”
“好是好,就是价格太贵,换个地方。”
“云州新开了一家聚春楼,听说东家是江南人。”
韦孝之:“咦?和京都的聚春楼一样吗?”
岳平:“不一样,走的是茶铺的路子,很风雅。云州没有女,妓,只有艺妓。”
方隐年只想赶紧吃饭,肚子都要饿瘪了:“那就去聚春楼!我请!”
聚春楼就在八仙楼旁边,好似要诚心打擂台一般。
八仙楼装修得富丽堂皇,格外喜庆,尤其是临近过节,座无虚席。
聚春楼讲究的是一个清雅,以影壁,屏风进行隔断,景与自然相结合,隐隐约约能听到琴瑟声。
在八仙楼和聚春楼中间,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群人。
“求郎君怜惜,只要二十两,让奴家安顿好爹爹。奴家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女子的声音像带着钩子,挠得人心痒痒。
王安石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悲悯,他从家走到京都的路上,见过各种卖儿卖女卖妻子的惨事,层出不穷。
唉。
王安石捏捏荷包,挤进人群。
只见一名穿着孝服的女郎,跪在雪地上,身影单薄的让人心疼,仿佛要同雪花一起飞走。
女郎五官精致,十指纤细,紧紧抓住一名郎君的衣摆,面露哀切恳求之色。
她的眼角泛红,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恨不得立马慷慨解囊,解她忧伤。
“咦,苏二郎!”
“四哥。”
方隐年和陈逸轩跟着挤进来,一眼就认出被女郎揪住的人正是苏云亭。
围观人群叽叽喳喳。
有外地人心生不忍,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郎君不如发发善心,买下她,就算不想红袖添香,哪怕做个洗脚婢,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