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是看顾青鸾自小至大的乳母,待她尤胜亲生女儿,敬重之外更多疼惜爱护,她虽知境况艰难,然总信青门绝无败绩,总会有乾坤扭转那日!遂缓言劝慰,言说冀望,总算使她稍得平复,又自她手中取走洞箫交至婢女手中,谆谆嘱告,“这些玩意儿姑娘以后就不要碰了,没得又落中宫把柄,他们终日寻衅,我等缄默不动尚被挑出错处,但有个异样不知要如何论罪!”
“皇后若要论罪,只说这洞箫是我的!且看她能奈我何!”一个稚嫩童声自茅檐下响起。
青鸾急抹眼泪,强自定了定神,撑笑唤道,“澄儿?怎地把你也吵醒了?都是小姑姑不好……”
“小姑姑你不用怕!”青澄上前牵住青鸾衣袖,郎声安抚,“舅舅和父亲必会使人来接我们出去!两位林叔叔和拓叔叔也必在想方设法探我们处境!小姑姑只须再忍耐几日,事情总有转机!”
青鸾重重点头,“我知道。澄儿倒要比我懂事。有澄儿在,小姑姑总是心有倚傍!”说时又见青澄只着一件单衣,不免心疼,“只是累澄儿陪着小姑姑受苦了!这里风寒,快些回屋里去罢。”
“我不冷!屋里一样冷风嗖嗖!倒不如这里站着开阔!”青澄说时故意昂首挺胸,扮出豪迈状。
婢女一旁愧言,“若知是这样境况,早该带些衣物来。拉了几车的锦衣绣袍在驿馆都未及卸车!”
阿嬷笑说,“纵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只那日情形,站了满院铠甲,宣诏如同绑架,谁还敢做旁的心思!老身倒也想留个口信给林将军,只现今想想,留了又如何?谁成想是被皇后羁来?”
“这个皇后可真是坏!”青澄蹙眉道了一声,立刻被青鸾制止,“澄儿不可张狂!何敢胡言?!”
青澄不服,“论张狂当是他伏白家女子!难怪楸夫人要说,伏白家与玉室专会弄权,不思正道!”
青鸾闻言胆战心惊,惶惶道,“要死了!这话也是这种地方能说的!还嫌祸事不足!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只怕我等都要死无葬身之地!”说时拎住青澄手臂,慌慌张张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