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肃门外,一玄甲侍卫当头迎上,向着程远拱手一揖,谦逊道,“辛苦少师!止今夜兵戈!”
程远还礼,一揖到底,“程远僭越了!谢瑜将军赏这个情面!他朝若被人问起,将军实说便是。”
那侍卫赶忙再还礼,“少师哪里话!东宫之内,太子辖域。太子之治,受教少师……”话未说完,程远连忙摆手,本有心更正其言,可当下乱事一团,心绪纷杂,也只能撑力言说重点,“召太子那……你等只须看住行踪,不必打扰。陛下明日宴请多半是议联姻之事,将军当依势而行。”
那侍卫又千恩万谢,再言,“方才御书房宫人来传口谕,宣少师入内议政,我使其候在前面了。”
程远点头,“我也正要往御前去。今夜太子这边就辛苦瑜将军了。”说罢二人又礼过则各赴其职。
青鸿终是被程远劝下,重又定了定神,静了静心,为着滞留京中的三人性命未敢再冒然行事,转身重回住处。她依程远之言,循廊道而行,果然既未遇见巡查也未撞上值岗,倒似身后隐隐总有谡谡之声,仿佛有暗影随行。不过好在直到回至栖身之地,也未遇阻拦与盘查。
只是推门而入,屋内光景却是别藏杀机。召太子风梧正偎坐正席,对着满桌美酒佳肴自得其乐,见着青鸿归来,剑眉微挑,星眸怒睁,嘴角勾一丝幽冷笑意,“我若是你,宁可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