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受勋帝之托,教导照拂皇家唯一的嫡公主应对议亲联姻之宴。此等大事不只关乎帝女婚嫁,更关乎皇家威仪,及至天下安危。皇后深知此是勋帝稳固皇权之重计,故于当前境遇下愈发不敢轻忽。如此早早便来了玉姣的寝宫,锦衣翠袍备了数件,珠钗金饰更是奉来数箱,并胭脂水粉等妆扮之物,一一堆向玉姣的妆台,很快便将那本就娇小的身形围个水泄不通。
玉姣毕竟年幼,于情之一字将明未明,乍见少年人的画像已是心口砰砰乱撞,而今又见皇嫂这般架势——直如自己幼年时亲见公侯贵女梳妆出阁之盛况,不免又添一段娇羞与忧怯。
皇后见自家这位小姑面浮红云、眼底藏羞,便知事之大概勋帝必是与她说过了,便也无意赘言,只又故作羡赞地称颂了一番此样“佳偶天成”,“神仙眷侣”之结合,惹得玉姣愈发羞涩难当。
最后,皇后终是诚挚叹说,“陛下原还叮嘱我来做说客!只是这样好事又何须说客!嫂嫂说句咱自家姑嫂体己的话,妹妹此生是顶好的命数!想是自古帝王公侯之联姻,为着利益算计,舍了多少女儿家的闺阁幽情!或是许配莽汉或是远嫁匹夫,好一点也不过是面上相敬如宾,私下则彼此陌路,能得称心如意郎君者实少之又少!皇妹今得此少年郎君,实谓无憾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