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太突兀了,他不是什么黑的灰的,他是彩色的。
没人和他说话,连嘴唇都没动一个,连这种意图都没有。
他们互相也没有说话,仿佛语言在这里不是什么必要品。
刘黑宝在道道视线地注视下,慢慢走动着,感受着脚下土地逐渐从泥土变为细沙的过程。
这些视线几乎一样,只是麻木,他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了丧心病狂的摄像头森林里。
海边怎么会是这样?他不禁在心里问。海边怎么能是凝滞的?
每朝大海走一步,海风便会大一些。他渐渐眯上了眼睛,像赵大船他们那些渔民一样。
在走了几百步后,他受不了了。跑到一处礁石后面,躲避开视线,瞬移消失。
没人关心他怎么躲在礁石后面不出来了。渔民们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就渐渐扭回脸,继续机械工作着。好奇这种东西,在这里好像不存在。
刘黑宝出现在了赵大船赶着的板车上。坐在粮食袋子上,翘着二郎腿儿。
“哟,这么巧?赵哥你也在?”他冲赵大船嚷嚷,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