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站不起来了,你的两条腿都废了。”
闻言大白胸膛处绿芒舒展,大量生命力流转,他的躯体重新充盈了起来。他站起身子。
脚下那抹淡绿,好似反而喜悦。它卖力地向上攀附,眨眼间又侵占到了膝盖。大白又摇摇欲坠。
他再次用生命力充盈双腿,向上看去。“走吧,我可以。”
“我想和她单独待会儿。”他向上扔出一团生命力,马天引抬手接住。
“好吧,那我走了。”马天引认真看了大白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他边飞离,边用生命力修补着几人的伤势,惨叫声此起彼伏。歌尼木鲁提哪见过这个?他疼醒又疼晕了过去,可怜巴巴得让人不忍看。
马天引痛呼着说:“一会儿回来找你啊,我高低把孙阿普和糯米绑过来!”
“嗯。”
等只剩了大白自己,他转头望向村里某个方位,想也不想迈步走去。
大地在撕扯他,土地在推诿他,空气也在搪塞他。他走得歪歪斜斜,生命力不断被蚕食,他的双腿在充盈和萎缩中循环反复。
氧气稀薄低劣,不能滋润脾肺;脚下朽土踩起来竟如雪地般酥酥作响;不时还会踩裂薄冰似的风化硬壳,咔的一声,又宛如走在黄黑色的冰面。
风在这里失了效用,空气像变质沉降的絮状物,缓慢地在玻璃瓶内流动。入眼看不到任何活动的事物,这里仿佛是生命的禁区。
他打量着生养他的村子,这些建筑仿佛经了百年变迁,看起来推之即倒,像上个世纪的遗址。
他的家,在村子东边;他妹妹的小坟,在村子西北,靠着他妈妈的老坟。
大白转身,看向隔壁村子的方向。他姥姥死在那边矿洞,化为了怪物,最后尸骨无存,被哈利夫人的荆棘吸收。
他觉得,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懂被命运操控的感觉,哪怕是彭仔。也没人比他更清楚命运的残忍。
妹妹的坟就在前方,但这只是一道迷障。对他来说前路不止如此。
李客反常,他像个健忘症患者。竟是丝毫不在乎女儿,这次听说她活着都没跟来,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