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生端起桌上的搪瓷缸,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浓茶,茶渍在缸壁上留下一圈圈褐色的痕迹,像是岁月的年轮。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与窗外偶尔传来的轮船汽笛声交织在一起。这间不足十平米的书房,墙上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剪报和港口建设的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上海港的发展历程。
“老头子,又在看你的宝贝股票呢?”老伴王秀兰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进来,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容,“都跌成这样了,还不割肉?咱这养老钱可经不起折腾。”
陈海生转过身,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秀兰,你不懂。上海港是咱们这座城市的命脉,上港集箱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港口企业。你看这些年,码头越来越大,集装箱船越来越多,国家在大力发展航运,这股票早晚得涨起来。”
王秀兰把西瓜放在桌上,叹了口气:“你啊,从年轻的时候就倔,认定的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你非要从纺织厂下岗去炒股,我跟着你担惊受怕这么多年,就盼着能安稳过日子。”
陈海生拿起一块西瓜,汁水顺着指缝流下来:“还记得咱们刚结婚那会儿吗?我带你去十六铺码头看轮船,那时候的上海港哪有现在这么热闹。现在好了,洋山港四期全自动化码头,集装箱装卸全靠机器人,多了不起。这上港集箱,就像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对它有信心。”
夜深了,城市的灯火在江面上摇曳,陈海生躺在床上,思绪却飘回了几十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听着收音机里的财经新闻。当得知上海港要上市时,他毫不犹豫地把攒了很久的钱投了进去,从此便与上港集箱结下了不解之缘。
股市的起伏如同黄浦江上的潮水,有涨有落。这些年,陈海生经历过股价暴涨时的狂喜,也尝过暴跌时的痛苦。但无论市场如何变化,他始终没有抛售过上港集箱的一股股票。在他心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