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轻咳了一声,找补说:“我也不是白给你们的,我是有事相求。”
“这位姑娘贵姓?你知不知道与我老头子说话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会被抓起来批斗的?你不害怕?”
“我姓于,叫,叫于招娣。”于灵泽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还是觉得后槽牙酸。
“嗯,我知道跟你们说话不好,但这不是没人瞧见吗?您老是从城里来的,一定识文断字的,我想请您老教我和孩子们识字,这些东西就算是拜师礼。”于灵泽随便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以后,我每天都会带着孩子们来后山打猪草,拾柴,捡菌子什么的,您老到后山放牛,在山里教我们娘几个,别人也不会起疑心。”
庄老看了看地上的细粮鸡蛋,咽了咽口水,实在是难以拒绝。
细粮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和阳哥儿一年没吃过一口细粮了。
“小于,我姓庄,你叫我庄爷爷就好。那咱们先说好了,要是一旦有人发现咱们,你就不能留情面,要对我破口大骂,就像批斗会上红卫兵那样骂就行。”
于灵泽心里涌起一股苦涩,无力感漫上心头。
十年的动荡啊,国力不进反退,这些国家的中流砥柱硬生生蹉跎了十年的岁月。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于灵泽知道老爷子说的对,也不矫情,郑重的点头应了。
“老爷子,坚持住,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于灵泽不能明说这场运动会在六年后退出历史舞台,他一定会平反昭雪,回到他原来的位置。
只能先灌几口心灵鸡汤,在物质上帮助一点。
庄老更是对于灵泽产生怀疑,这是一个农村小媳妇能说出来的话?
但是,他却不怀疑这姑娘的动机,从她眼中,他看到了纯粹的善意,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庄明阳一直站在一旁傻呆呆的看着于灵泽,一颗心跳得怦怦的,他自己都听得真切,跟擂鼓一样。
自始至终,于灵泽都没向庄明阳看上一眼。
庄明阳很是失落。
庄老是过来人,又十分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小孙子的心思。
他猛地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