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道上混过一阵子的人了,那伙人心里在寻思些个什么,其实梁布泉就和明镜一样。江湖吗,人情世故才是最费脑子,最肥唇舌的事情。别人见天地跟他说好话,哄得他乐乐呵呵的,未来定金探岭的时候,保不齐这姓梁的一高兴就能交给自己几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跟着他屁股后头找金子,那是绝对没有自己凭本事把金矿通吃咯来的实在的。
其实梁布泉也是打心眼里头喜欢这样的聪明人,好学的人就是比那些个懒汉聪明,好学的人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赶明个要是自己真的不行了,斗不过通书那帮狗杂种,最少还有这些个正等着长个的人来顶着。
不过着来探病的人一多起来,也叫人心里头烦闷。
虽说这绺子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按常理说,是不应该随随便便叫些个老百姓进来的,梁布泉在昏迷了两三天醒转了过来之后,交代给鲁大能耐的第一件事也是不要把自己手上的事过分对外省长。
所谓的“不要过分”的意思,原是“把消息告诉该告诉的人就可以”,可是他错就错在太拿鲁大能耐当个聪明人了。在这位炮头的眼里,“不过分声张”的意思,变成了别在梁布泉的门口大声说话,再加上梁布泉先前在对付慈母尸的时候,曾经一下狠拍伤了自己的耳膜,山底下的郎中兹要是有名有号的,全叫鲁大能耐给一并“请”到了山上,扯着脖子嚷嚷说,“要是看不好我这位大恩人,你们这些个老骗子也他娘的不用长耳朵了。”
这人的身体虽说是挺脆弱的,但也绝对没有脆得跟纸一样这种程度。再加上梁布泉当初下手的时候还留了几分力道,耳朵上的问题经过多位专家的联合问诊,开了几副外敷的方子以后,被安排说静养就可以。
其实事情到这本来就可以画上个不算完美的句号了,又因为这看病的郎中里面,还混了三两个大嘴巴,郎中下山以后立马就满世界的宣传说山上的土匪窝换了新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