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图!”
这红衣客的面目,在恍惚之中已经与那个世界当中自己所熟识的师弟隐隐重合在了一起,梁布泉此番的老友重逢,竟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该愤怒还是该怅然若失,总而言之,梁布泉此时的笑容还依旧挂在脸上,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我早该知道这事和你有关系的。”
对面的人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也自微笑出声:“你的确早该知道的,你也不想想,为什么我会在蛄窑村突然消失,你来了这个世界,又为什么还是找不着我的踪影。”
梁布泉轻轻地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没抬头,幽幽道:“我只是不明白。”
马士图轻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你可以问。”
“我不明白,老子和老瞎子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偏要一个劲地帮着通书做事,不明白他娘的通书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偏要帮着大清毁了那二十八道仙梁做什么,不明白你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究竟应该是……”
“我的身世?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世是什么。”
马士图笑得惨烈,“你是想告诉我,我的亲爹叫马德武,并不是他姓钱的。我自始至终都是被自己的杀父仇人给从小羊刀了大,这仇甚至还是你和你的瘸腿老爹给我报的,对不对?”
梁布泉显然没有猜到马士图竟然能知道这么多,他一时愕然,换来的却是马士图更加惨烈的真相。
“可你又知不知道,钱恩义自始至终都他娘的没有想要伤害仙梁的一丝一毫?当年我亲爹一心想要替师门清理门户,错得又有多么离谱?”
马士图甚至没有掏出自己手中的黄铜烟杆,他迎着梁布泉的尖刀,带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般,一步一步地走到梁布泉的近前,“你猜猜你的亲爹为什么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投身到通书里面去,你以为钱恩义和梁文生都他娘的是什么见利忘义之主,你以为我姓马的也是什么是非不辨之人吗?我告诉你,这世道上只有你和你的瞎眼老爹赵友忠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马士图的胸膛已经抵在了尖刀之上,汩汩鲜血顺着刀刃缓缓而下,梁布泉下意识地后退,却被马士图一把擒住了腕子。
他想死?!
梁布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