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怪,可真是怪,东走蛟龙西进财;北去极北红毛鬼,南招千秋不世才。怪怪怪,多作怪,恐有天官降祸来,路有行尸遍地死,上观北斗七星开,南斗主生两不见,魁下三能异色歹。人论祸福两相傍,我道时运自招来;煞星临头自不晓,福星照面他不睬;怪得肉眼众生胎,不料吉凶映灵台;脚踏魁星踢斗式,哪个是五子,哪个是三才……”
赵友忠也不抬头,自顾自地哼着小曲在地上画画,梁布泉七岁的时候亲爹不辞而别,自打那个时日起,就跟了这瞎眼老头在街头巷尾给人算命卜卦,自然也会了不少谣门里头的弯弯绕。这边老头盘起腿来作势起兴,他那边立刻两眼一翻躺地上开始抽抽。
能选择北上走陆路闯关东的,大抵都是家里没多少积蓄的穷苦人家,这帮人本就打算着去了关外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兴许还能在新的城市里头大施拳脚,以改变现在的处境。世上的赌徒有两种,一种是用钱来赌钱的,一种是用命去赌发展的,但不管是那种赌徒,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沾点命理迷信的思想。
本来赵友忠神神叨叨的唱词就会让来往行人在心里犯嘀咕,再加上有那么个半大年轻人躺地上吆五喝六的一抽抽,难免就会有那么三两个好事的停下脚来,看看这爷俩犯得是什么邪病。
有人伸手一指梁布泉,好心问旁边的要不要给他嘴里塞根木头,抽成了这样别再咬了舌头。
赵友忠听了也赛没听见,接着闷头画画哼着歌,梁布泉接着躺在地上抽得欢实。
直等着围上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再碰上善心的主捡来个木条子,准备将之塞在梁布泉嘴里,这才算中了爷俩的道。
那善心的主还没等握稳木条子,梁布泉就半死不活地张开眼睛,一把给那人的腕子擒住:“多谢恩公,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他嘴上说着不碍事,却也不撒手。好心人老脸憋得通红,挣开也不是,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