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步一步挪到镇上,街边儿的馄饨香气传来,祝无邀更饿了。
她路过了小笼包、豆腐脑、热腾腾的肉丝面,终于来到了典当铺。
这铺子简陋,不做过多装潢,放在之前,金尊玉贵的祝家小姐哪里会踏足此地,更别说要典当身上的东西了。
然而今时不同于往昔,可恨那豺狼叔父,要把钱儿吞。
当铺门口左边儿上书“我不知你疾苦”,右边写着“你莫劝我大度”。
祝无邀瞥过一眼,直到此时才觉出几分落魄来。
推门进去,把行李往案台上一放。
“老板,看看能换多少钱吧。”
当铺老板姓王,听见有客人来,堆着笑看向摆在面前的行囊。
行李打开后,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上好的白玉镇纸、徽山石砚、紫竹雕花狼毫笔,以及几件衣裙。
“这位小客人,您这些东西可都是好的,就这几样,能换六十两银子。”
他伸手指向看上的物件。
可这姑娘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不卖,我只卖这几件衣服。”
祝无邀当然知道这几样东西值钱,那是原身父母送她的生辰礼,再加上话本未写完,离家而去时,好不容易才保下来带走的。
她既占了原主身份,自然不能再糟践了原身在意的事物。
王老板虽然可惜这几样东西不典当,但态度依然热络。
做生意的,最忌讳眼神不好,这若是眼神不好,不仅分辨不清货物,也容易得罪了客人。
眼前这位小姑娘虽然落魄到要典当衣物,但目光清澈,神情自若,丝毫不因要变卖私物而羞惭,说不定另有前程。
他看向那几件绣裙锦袍,好心劝道:“小客人,这衣袍买来时应该花了不少银钱,可衣物这种东西不保值,您若是典当,可就赔钱了。”
祝无邀当然明白。
她笑着点点头道:“老板您给个价吧。”
王老板沉吟片刻,给了个不高不低的价:“这一整套我可以给七两,另外两件衣袍,总共二两银子,您看如何?”
这些衣服买来应该是上百两,可衣物这种东西,向来折价的厉害。
他虽然看好这小姑娘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