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两个人，都不用问，就知道三生说的是谁。
叶暮岁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奈何直直地看着三生，问他，“你难过吗？”
三生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尔羽承认他为她的孩子，在这之前，他没有感受过母爱，也没有得到尔羽的承认。
黄泉之中，唯有他被逼着一次又一次忘情，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遍体鳞伤，而自己丧失所有情绪。
这是尔羽对他的恨，也是对罄书的恨。
叶暮岁见状询问，“怎么死的？”
“服毒死的。”
三生这样回答。
方才尔羽要与他共饮，却在他拿起杯子时，同他交换了杯子，“我竟忘了，你手中的才是我常用的杯子。”
而后尔羽喝下了他杯中的酒，他喝了尔羽杯中的酒。
“我这一生，遭受了诸多辜负，不过因为一段爱，家破人亡，而你，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没有令我感到半分愉悦，只会时时刻刻提醒我，罪孽深重，所以……”尔羽顿了顿，咽了一口，继续道：“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也曾是京城最幸福的姑娘，却活成了这般模样……”
说着，尔羽的口中开始溢出污血，三生眼神一凛，陡然起身，动作惊慌到带动了石椅，“咣当”一声滚落在地。
“阿禾！”罄书难以置信地将尔羽揽进怀中，痛彻心扉，“解药在哪？解药在哪？”
“谁都对不起我……”尔羽无视罄书，眼神直直地落在三生身上，顷刻间落下一滴泪，“而我独独对不起你……对不起……”
三生眼中溢出悲伤和疑惑，他往后撤，企图脱离这里。
他不敢再去看尔羽，转身往殿外走，他不想去想，毒是在他的杯中？还是尔羽早早地就自己服下？
“阿禾！”
身后响起罄书的嘶吼，三生加快了脚步离开。
想到尔羽充满悔意的眼神，三生握了握拳，奈何轻轻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还有我。”
叶暮岁与黄泉中交集最多的也就是面前的两人，她看了看手里的令牌，问道：“你们想要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