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的生命中总有些杂声出现。如同蚊蝇,又如洪钟,驱不走,也摆脱不尽。 ”
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
说话的声音渐渐靠近,直到落在她的耳畔。
清晰的冷香笼罩而来。
江熙还未回应过来,他就已倾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她正欲躲闪,他又已经坐回去。
“这便是打扰本王的杂音。”
“江熙,有一道声音让本王追随你,直到把你嵌进我寡淡的人生。”
江熙捂着唇角,呆愣在原位,接着透过车帘的一点暗光,模糊地看着金丝软座上与对她对坐的一身深沉的男人。
他微微低头,凝望着她。
漆黑的头发上束着金纹镂空的发冠。
面色隐进昏影,清晰的下颌线在修长的脖颈上投下一点阴影。
像是一座被人供奉的神明石像,此时此刻在满室沉香中注视一个于他而言再平常不过的上香人。
江熙在他轻柔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目光一寸一寸逼来的凉意。
他整个人所释放出的威压让她并不认为这个角色对她抱有善意。
这不对。
他明明是要死的一个人。
怎么会跟她有关系?
江熙往后退,后背紧贴厢壁,“太子可是出了癔症?”
“癔症?你此次纠缠顾尚医,着急见萧相千金也是癔症吗?”他问。
“本郡主自有理由,你管不……”
“江熙,”太子打断她,目光落在她身上,循循善诱地问:“你我二人皆有摆脱不了的命数,你不想试试反抗的滋味吗?”
江熙沉默。
在他用一种极具引诱力的温稳声音,向她递来这道邀请时,她心底忽然深塌下去,想成为一位虔诚的信徒,跟随着他往前行。
受制系统操控在这个坎坷游戏里打拼已久的她,极为渴望伸手握住这道从天而降的援手。
但她也清醒地知道,所有脱身于自己的力量皆是未知的定数。
能真正不遗余力、不计得失拯救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让自己冷静,思考二人的处境差异。
上一世他抢妻的龌龊行径就只是为了反抗命运?
必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