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是在那片土山上,继续和对面的伞盖仪仗白马遥遥相对,处理着从战场各处接收到的讯息。
魏军要渡河,从何处渡?
魏国的边骑已经赶赴下游,该不该用剩余的辽国精骑去和魏国边骑兑子?还是留着精骑防备地方步卒强渡白沟河开辟阵地?
还是说,那些魏国的边骑是准备夺桥过河,还是有更深的打算,准备虚晃一枪来一场大规模绕道奔袭?若是绕道奔袭,又从何处来?什么时候来?
魏军步卒若是强渡,是该让辽军全军压上,还是留些预备队?放在何处?是中军还是上下游?
需不需要在上下游渡口增兵?又或者再等等,等魏军渡河上岸后再聚兵?
一连串的问题在开战之后迅速涌上了萧山的脑海,若是一个初上战场的将领,此刻光是面对这些问题就要手忙脚乱,可萧山毕竟是有着丰富战场经验的老将,所以当这些问题出现在脑海里时,他几乎不需要进行思考就传下了相应的军令。
辽国精骑同样赶赴下游,时刻准备缠上对岸的魏国边骑,各处渡口增兵,严防魏军强渡上岸开辟阵地,上下游的侧翼战场交给另外几个将领只会,他亲自坐镇的中军则是迅速聚兵,时刻等着战场各处的消息,一旦出现机会,他要直接吃掉对岸那位藩王所在的魏军中军!
于是,辽军的大营里也迅速同对岸一样,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变化,对峙了这么些天,双方对于对岸的兵力布置、个中虚实都有了心得,萧平一直担心的是辽军强渡白沟河后无法应对魏人架了大炮的水军,到时候被前后夹击难免伤亡惨重,可如今魏军居然发起了主动的进攻,直接解决了他心中最大的忧虑,也不知道该说是那位魏国的藩王太自大,还是不够沉稳导致这场军事对峙没能一直持续下去。
但在放松下来的同时,他的心中也生起了些疑惑与警惕,这完全是沙场老将的直觉--对岸兵力略少,士气不过相当,之前还一副要依托边境防线死守的模样,若不是自己聚兵邀请,也不会在白沟河南岸应了这场决战,为什么对峙了几天之后,反而发起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