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儿我熟啊,要不我来带?当初在西北,论冲阵夺旗你们都得叫老子爹。”
“放你娘的屁,”杨盛斥道,“你也不看看战场上是个什么情况,摆锋矢阵型那不是浪费?辽人十来万兵力全部被缠住了,根本不用冲阵,直接把骑军铺开,朝着那土山突过去就完事儿--老子也不仗着军职高和你们抢,这次谁砍的脑袋功劳就是谁的,不过话得先说好了,以后咱们就是北境的人,你们可别搞吃干抹净擦嘴不认出身的勾当,咱们西凉来的就得抱成一团,懂不懂?”
有人不耐烦了:“哪儿那么多废话,那么多魏人在死战,你在这磨叽什么?”
“老子不是在等大军整备么。”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一个将领翻身上马,“走着?”
杨盛将地图塞进怀里,上马拔刀,刚才那股无赖随性的眉眼瞬间挂上了铁血,冷冷一喝:“西凉铁骑听命!”
“在!”
长刀落下,马蹄声动:“冲锋!”
大地的震动惊动了战场上的所有人。
尤其是土山上的那些辽人,还未接战,视野开阔,很容易便发现了夜幕尽头出现的连绵火光,当意识到那些火光代表着又一支骑兵的出现时,他们的感受也远比那些只是感觉到不对的辽军士卒更加强烈。
火光映不亮黑暗,而那火光下的骑兵彷佛比黑夜更深沉,像是一朵突兀出现在战场外围的乌云--而光看自家主帅的脸色便能确定,这支骑兵一定不是自己人。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辽人在祈祷这些骑兵不要太多,然而他们马上就失望了,因为夜幕下出现的火光没有减少,这意味着那一片呈尖锥状铺开的乌云后方还有可能无限扩宽,扩宽到吞没这座土山。
即使是斥候先探到了他们并送回了消息,此时的辽人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那片乌云已经接近了战场,从侧翼不讲道理地杀入,那些零散的可怜的防守兵力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吞没,而那支骑兵的目标也很明确,他们的眼里没有侧翼,没有陷阵的边骑,只有这座土山,以及这座土山上的帅旗。
一个辽军将领立刻看向自家主帅,发现刚刚还指挥若定的萧山此刻嘴唇发青,只是在帅旗下强坐不动,便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