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秋纹回去,神情慌遽。正值贾母睡起中觉来,看见这般光景,便问怎么了。秋纹吓的连忙把刚才的事回了一遍。贾母大惊说:“这还了得!”连忙着人叫了王夫人凤姐过来,告诉了他婆媳两个。凤姐道:“我都嘱咐到了,这是什么人走了风呢。这不更是一件难事了吗。贾母道:“且别管那些,先瞧瞧去是怎么样了。”
说着便起身带着王夫人凤姐等过来看视。见黛玉颜色如雪,并无一点血色,神气昏沈,气息微细。半日又咳嗽了一阵,丫头递了痰盒,吐出都是痰中带血的。大家都慌了。只见黛玉微微睁眼,看见贾母在他旁边,便喘吁吁的说道:“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贾母一闻此言,十分难受,便道:“好孩子,你养着罢,不怕的。”
黛玉微微一笑,把眼又闭上了。外面丫头进来回凤姐道:“大夫来了。”于是大家略避。王大夫同着贾琏进来,诊了脉,说道:“尚不妨事。这是郁气伤肝,肝不藏血,所以神气不定。如今要用敛阴止血的药,方可望好。”王大夫说完,同着贾琏出去开方取药去了。
贾母看黛玉神气不好,便出来告诉凤姐等道:“我看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他,只怕难好。你们也该替他预备预备,冲一冲。或者好了,岂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么样,也不至临时忙乱。咱们家里这两天正有事呢。”凤姐儿答应了。贾母又问了紫鹃一回,到底不知是那个说的。
贾母心里只是纳闷,因说:“孩子们从小儿在一处儿顽,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的本分,我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别的想头,成了什么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你们说了,我倒有些不放心。”
因回到房中,又叫袭人来问。袭人仍将前日回王夫人的话并方才黛玉的光景述了一遍。贾母道:“我方才看他却还不至胡涂,这个理我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