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前后,颜姐也曾劝说苏木回家看看,可苏木却说裂痕已经存在,就算是修复好了,那也是有一道疤的,说不定哪天就重新裂开了,还不如就那样放着让人看清楚,也好明白自己的过错在哪里。
对于苏木这个偏执的做法,颜姐是不支持的,这一天,趁着苏木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颜姐将琳达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说道:“琳达,我知道有些时候苏木对你是言听计从的,你就不能劝劝他,让他回家里陪陪老人孩子,哪怕是回去看一眼也行啊。”
琳达坐在炕头上,透过明亮的窗户,看了看躺在太阳底下,抽着烟哼着小曲儿的苏木,说道:“颜姐,苏先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不管你是认为他固执、偏执也好,他认定的事情,就算你用九头牛拉也拉不回来的。
那个家在别人的眼里是家,可是在他的心里却跟囚笼和监狱没有什么区别,他在家里面就是一个囚徒。
除了孩子,每一个人都是监狱长,都对他挥来喝去的,从来不在乎他的尊严,而他作为唯一的一个囚徒,还要在每一个监狱长之间寻找平衡,你说他有多么的艰难。
之前我在内地的报刊上看过一篇文章,说以前的时候,孩子们在身边是孝顺,老人们常炫耀自己有多少个儿女在身边。而现在,孩子们能挣钱、能在外地生活那是孝顺,你没有本事在家里生活,那就是丢人,那就是不孝顺。
颜姐,苏先生在没有出人头地之前,他过的就是那样的一个生活,处处受到家里人的冷嘲热讽,处处遭受身边人的白眼,你说他心里面舒服吗。
现在有机会了,苏先生按照他们的想法完成了,你让她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去接受折磨,你说他会愿意吗。
苏先生的抑郁症,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家庭环境造成的,你想让他回家,你的想法没有错,可是我不愿意他回家,我想看着他开心的多活上几年。
也许等哪天他累了,觉得家里人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才会回到那个家。”
颜姐没有说话,默默的下了炕,来到屋外拽着另一把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