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继承历代明女记忆之后,她开始对许多事情游刃有余。
譬如扎营,她权衡再三,终于选中了一处山坡。
那里视野开阔,既能看到关内动向,也能清晰眺望茫茫草原;
山坡下一条小溪,是从不远处的峭壁上流下的,湍急清澈,不易被下毒;
百步之外有片树林,林木稀少,正好可以捡拾薪柴,又不便于敌人潜伏……
难怪徐守成不解地问:“公主殿下学过兵法?”
“七百多年前,西域车师有位中原来的王后,她领兵平定三十六国,最擅长行军扎营,我便是从她那里学的。”
徐守成半信半疑,徐盛婴却心向往之:“那位王后姓甚名谁,怎么我们都不知?”
符寿安叹了口气:“她当年何等英武潇洒,却没有只言片语流传至今——绝大多数人,无论他们是王孙贵胄,还是贩夫走卒,其实都留不下姓名的,包括我们。”
徐家父子怅然,并肩回去了,徐守成破天荒地,将胳膊搭在了儿子肩头……
所有人事安排完毕,符寿安快步走到母亲帐前,掀帘进去,见安延那躺在羊皮褥上,旁边是玉真玉清,还有半碗细细的汤面,浮着几颗小小的红枣。
“母亲……”她蹲下来,握住母亲的手,那只手已枯如鸟爪,仅有一层干皮覆在上面。
安延那想支起身子,可终究因为虚弱,没能起来。好在她的双眸依然明亮,在烛光下端详女儿,满面慈爱。
“其实,我与虫娘一样……以为出宫一别,便是永诀了……”她挣扎着说。
“母亲,且先别说话,要好好歇息,我们还要回玉壁呢。”
“莫空就在那高楼上,发现了新娘是宁安……”
安延那却倔强起来,坚持着把话说下去,“我不能让那孩子被他害了,出面救下了她,然后便向后一跃……”
她一边说,,一边咳嗽起来,玉真连忙轻拍她的后背,玉清端来了水。
“娘娘,不要说了,身子要紧……”
“……我很高兴……”她轻轻抚摩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