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南面的动乱,据说是起自山东府的临沂,而自己曾经说的才能卓著才特意关照提拔的学子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比斗。
南方之乱一起,各地郡县四处相应,相应的郡县之主,八成都是受过国子监各位导师关照过的外地学子。
他们国子监曾经的骄傲、政绩,如今成了插向他们的利箭,可谁也无话可说。
顾随骞降职,降到了翰林院大学生,就是一个单纯的大学士,没了凌驾于满朝文武的特权。
可历经三朝的老臣,见识和思考问题的角度、深度都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而顾随骞也不敢静默,奋斗了半生,荣宠了半生,临老要致使荣退时犯了错,这个污点只有功绩能洗脱!
顾随骞出列朗声道:“启禀陛下,如今南方大片地方都乱了起来,武力镇压的是已经有军队哗变的州郡县城,需同时广施仁政,安抚蠢蠢欲动的百姓,让想要跟风动乱的州郡安抚下来,传令各州各郡严查煽动、作乱的闹事者,派出钦差大臣安抚……”
顾随骞一出手就是治国良策,可却存在不切实际之处。
许谦出列:“兵部没有预备兵力,只能靠地方军,可地方军多年没有战事,里面有无反动势力的渗透谁也不知,这武力镇压可不是随便一个四五品的将军就能胜任的。
另外,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据本官所知户部的余粮不足以支撑一只五万的军队一月的开销了,杜大人怎么说?”
杜尚书慢悠悠地出列道:“户部没多少粮了,五万军队够用一月余,但军队用了,就没什么余粮了,只能剩下一些粮种了,若是其他地方再发生灾祸、难民什么的,户部就无力支撑了。”
顾随骞拧眉:“你们户部都是做什么吃的?就那么点儿存粮怎么够用?”
杜尚书本来就没低多少的头颅缓缓抬起,斜着眼睛看着顾随骞,不冷不热地道:“顾学士这是在质问本官?本官倒是之前没发现,顾大人这一身红袍还挺喜庆的。”
说着转回了侧过去的身体,面对龙椅方向道:“微臣老迈,恬居户部尚书将近二十年,虽殚精竭虑却没有充盈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