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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帆舸跟着克莱恩坐上了公共马车，仍然是这条通往莫雷蒂家的路，克莱恩带着穆帆舸走过一遍。
冬天的天空总是罩着一层白茫茫的阴云，空气中漂浮着锅炉燃烧排出的烟尘，太阳的光线折射了几圈，失去温度后落在人身上，一如既往地寒冷。
公共马车的座椅也是冰凉的，穆帆舸坐在上面，感觉头脑都被冻清醒了。
牵着克莱恩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寒、紧张、还是激动…穆帆舸莫名感觉心里慌慌的，这是一种他过去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这是什么样子的奇妙感觉呢？
穆帆舸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着，就像是偷吃朋友的零食被当场捉拿归案，或者说互道晚安后又在别的社交软件上碰面……不，那会是另外一种感觉，穆帆舸没经历过，就没法具体地形容它。
如果说最贴近的一个，那应该是：从别的玩家手里买一个成品账号的感觉。
穆帆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这些，不过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像他这种大脑不够灵光的人，一般都是靠直觉。
克莱恩似乎注意到了身边人的紧张，探出指尖捏了捏穆帆舸的掌心。
公共马车在轨道上行驶，车轮和轨道摩擦，发出微弱的嗡嗡蜂鸣，偶尔会在连接出吱嘎两声。
穆帆舸看了看马车的窗外，铁艺的窗棂，彩绘的花窗，裸露的砖墙，那些被工厂烟囱冒出的灰霾遮盖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欧式建筑，高矮错落，参次不齐，像是一座尘封在历史里的古老城市，那么恬静，没有一点生气，如同摆在祭坛上的即将被邪神吞下的祭品。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穆帆舸的内心会认为这不是公共马车的轨道，而是通往地狱的列车？
有一位邪神即将在此苏醒吗？现在的时间点，理论上《诡秘之主》的剧情还没有开始，是蝴蝶效应，还是有一些原着没有写明的暗线开始了？因斯和极光会？魔女教派和鲁恩皇室？是不是应该找机会和他们接触一下？
去哪里能找到极光会的成员？
穆帆舸从窗口望出去，看着公共马车篷布边缘垂下的一根短绳，短绳系着一枚铜铃铛，随着马车的前进，在路上留下琐碎明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