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筹谋、计划都被他忘了个干净了。
永乐侯听到他这句话,走得这么急,不知道会去做什么。
沈行知被一层层的悔恨、一层层痛苦笼罩着,喉头一阵发哽,好似有股沉甸甸的淤堵之气欲冲破胸膛,叫嗓音变得沙哑:“我明明与她说过再等我一些时间的,怪我,都怪我……”
他若是早些将事情与她说清楚她便不会走了。
她定是因为那虚假的婚事气恼他了,所以才要走的。
原来他所有的筹谋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吗?
良久,那晦暗不定的目光转向那冰冷无声的尸体。
沈行知面无表情的朝那具尸体走去,短短几步之遥,却犹如跋山涉水般艰难。
待站定,他端详着那具焦黑蜷缩之物,一阵冰凉的荒谬感在心间蔓延。
他的宛秋,昨夜还温软馨香躺在他怀里,温柔的与他有说有笑。
现在竟成了这样?烧得体无完肤、不成人形?
可笑,实在太可笑了!
他也的确笑出了声,先是低低的笑,而后像是克制不住般大笑。
这诡异的笑声叫唐安和唐川断都惊住了,再看一向冷静沉稳,运筹帷幄的沈行知对着尸骸笑意癫狂的荒诞场景,他们二人面面相觑,眼中是同样的想法,他……莫不是疯了?!
眨眼间,又见他弯腰,笑着朝那具尸骸伸出手。
唐安脸色一变,意欲阻止:“主子!”
然而还是迟了,沈行知宽大的掌心已然碰到那尸骸的脸,他盯着那看不清面目的女尸,好似看到许宛秋那张娇美绝色的脸庞。
一双幽深黑眸逐渐涣散,胸口那淤压的一口闷气总算寻到出处,化作腥热血液涌上喉咙,而后克制不住的从嘴里吐出,一口又一口,好似要将心腔撕得四分五裂的尖利碎片统统都呕出来。
“主子!”
“行知!”
唐川断见到那不断吐出的鲜血,顿时大骇,齐齐跑上前去。
他欲抬手扣住沈行知手腕,却被推开了。
沈行知丝毫不在乎吐血般,推开他们,甚至担心自己的血弄脏了那具尸骸,伸手想去擦干净,可越擦越脏乱,血没擦干净,反倒露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