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仪笑了笑,也没有否认他说的,那点阴鬼气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无伤大雅,手动轻启盒盖,将盒子拿在手心上下端详,又拿至甘华眼前让她掌眼后,盘桓许久后才说道:“这确实是只有长安才能做到的事情,我与甘华皆无计可施,不过我想替这位说几句话,莫要强求,你如今能有佛缘修了一身精妙佛法,便不该再为俗事劳心费神,这样反而与他之前意愿相悖,我大约记得几句佛言,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不该过分强求。”
天元半低着头,捏着佛珠的指尖发白,此番话听得次数不多,毕竟后来除了哥哥唐汶汶以外,再无人敢触及他痛处时,还这般直言不讳,直言当然痛,可自己如何能放得下?
姜令仪余光瞥见他手臂微动,知他内心煎熬,有些不忍说道:“若长安拿到刀后,自然可成功聚魂,可你若与他还是理不清不愿放手此世的缘分,想着能再续前缘,他便无法安生去往酆都,那他便游荡在佛门与你日日作伴吗?妖族死后若不得自由,最终只会再次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即便能在佛门与你多续几日,佛门高法也会伤了他重聚不易的魂魄。”
这里每一个字都万分正确,巧舌聪慧如天元也不能反驳一句,他惨然一笑,面白如纸,双眼聚焦在那妖骨之上,眼里痛色几乎压抑不住:“天元谨记,多谢姜先生直言。”
甘华早就收回了问诊的手,也将自己的小枕头拿回去了,她看这番对话来回后,观天元脸上的惨笑,更加好奇追问道:“这样的大妖,从你出生起算与他相识的年岁,至多不过二十年吧,可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天元给面前二人再续上了两杯热茶,心绪已平复了些许,将盒子重新收回怀中后,视线看向机窗外,翻滚的白云与湛蓝的天空,大好的天气,与那天好像没什么不同。
:“我与你们讲个故事吧,之前我与李姑娘说了个开头,后面没来得及说完全部,有一氏族大家,他们家的孩子都有怪病,其中长子健康体壮,智力却比常人稍逊一些,若生在普通人家自然没什么不好的,可若生在一个家财万贯子孙众多的大家族里,却是会随时丢了性命的,而家里出生的次子呢却有傲人的聪慧,唯有一个不足之处,便是寿数皆不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