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有些意外,不仅对他此刻情绪毫无波澜感到意外,更对于他对自己没来由的绝对信任感到意外,自己当时虽将人引出去了,但自己若是真的丢下他不管,他在这也是没有一丁点办法的,他心里却无半点怀疑,这让她心间里似突然飞进了一只萤火虫,明灭不定。
抬眸着重看了他一眼,暗里虽看不清面容,单凭说话语速也知道,这人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一点也不害怕,她不知不觉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声音舒缓了不少,小小喟叹道:“是我先前大意了,我把人引开,忘了在你身上留些痕迹。”她上手飞快在他额间一抹后,也不知做了什么,视线从他身上快速移开:“听着,我等会找到出口把你先送上去,你不要在这久待了,这底下瘴气恒生,恐怕已不仅仅是几个鬼修,若之后我需援手,定会再去寻你。”
唐渊抓着她刚放下的手腕,摇了摇头极轻的说道:“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知道这底下埋了多少冤屈多少枯骨,即便我回去后上报各个府衙协和一同处理这里,恐怕他们也无从下手,再说了今夜尚未结束,我一个人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回去的。”
李长安手握刀柄,以末端杵在发顶上蹭了蹭,这是她每次遇到难以决断的难题时,下意识就会做出的举动。
皱着眉头一点点扫视周围,脚下是各类腐烂尸骨,不用细想便知,他们两人现在就站在那几个花魁的大本营里,这些人恐怕全是抓来供他们平时修炼鬼法的,她们身上怨气来源就是这些死尸,可唐渊不知道其中厉害,这些鬼修视人命如草芥,哪里会因为你身怀道种而放过,本来就是诡道求存的路数,手上再沾多一百倍的戾气,都不会在乎的。、
可这地底已颇具规模,为何瘴气与尸气却半点没有让地面有所觉察?这不对啊!
她反手抓过唐渊握着自己的手,摊开他手心,另一只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