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
青年说,眼角眉梢都带着融融的暖意。
兰不禁害羞起来,又像是有些骄傲,胸口处的灼烫消下去,又有另一种鼓噪的情绪满溢开来。
于是弯起嘴角,同样学着青年的模样笑了一笑。
那之后,兰也总是跟在青年身后,学着对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因为兰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
而青年又是如此细致和耐心地一点一滴地教授给他,从最基础的行走坐卧,到说话,再到读书习字。
兰如此依赖着青年。
就好像雏鸟依恋着母亲。
即使他知道,如果一定存在着可以被自己称之为母亲的存在,也应该是某位人类女性。
而非这山灵化作的青年。
——可,那又如何呢?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父母。
若不是青年,虚弱如他必然熬不过那个冬天。
就算侥幸活下来,无手无脚,无有眼耳鼻唇,红乎乎光秃秃的一个肉团,真要成长起来,不知会长成个什么骇人模样。
“八成是个怪胎。”
说这话的少年言之凿凿,言辞中颇有轻蔑之色。
“也难怪,你小子的爹妈不要你,别说区区人类了,就连本大爷瞧了也——”
话音未落,少年脑袋顶上就挨了一记。
正待要发作,又陡然将咒骂的话语咽了下去。
来人不是别的,正是巡视归来的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