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宵十分戒备。
毕竟,他不久之前才被自己人背刺,眼下忽然冒出这么个家伙,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救自己回来?
青年却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丝毫不觉得冒犯一般。
“相逢是缘,你又是此间的客人,于情于理都是要招待的。”
青年的语气平淡,说得客气。
但除了客气,好像也就没有别的了。
末了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突然补充一句:“你眼睛的颜色很漂亮。”
说罢,也不等宵再追问什么,自顾自地就走了出去。
徒留少年一个在原地凌乱。
什……什么嘛。
他看着自己被包扎过得伤口怔怔出神。
明明之前还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怎么突然就……可恶,决不能掉以轻心,再被骗了。
宵是这么打算的。
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不能掉进可能存在的陷阱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并且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对方的照顾。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毕竟自己伤得那么重,且不论自愈需要多少时间……
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宵决不能被害自己沦落至此的家伙找到。
然后,不知不觉地,他就在山里待到了开春。
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甚至因为缺乏锻炼,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他还圆了不少。
人身倒是看不太出来,兽形直接胖成了个球,还是个油光水滑的大毛球。
宵觉得自己胖成球的样子有损威风。
但青年似乎很喜欢。
动不动就上手挠挠下巴,顺个毛什么的。
宵一开始是很抗拒的,毕竟,他还提防着这小子可能趁自己不备,偷摸着下毒手呢。
可是,时间一长,也没见青年有什么小动作。
主要还是打理毛发太舒服了。
宵从前不懂,那些猫啊狗啊,怎么就甘甘情愿地被区区人类玩弄于股掌,一点骨气都没有。
最终归结于是灵智未开的缘故。
现在想来,倒是错怪它们了。
一整个冬天下来,宵几乎已经习惯了青年的触碰。
实在是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