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对方有何目的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不要透露太多的好。
这时候可能有人要问了——那干脆不说不是更好?
真正做到滴水不漏。
还是那句话,可能真就是闲得太厉害了。
【我的一个朋友——】
叙述以一句谎话开始。
结束时已然满满的真情实感,让人毫不怀疑他的那个朋友究竟是不是他自己。
宵显然也有所自觉,对上一旁一言不发的青年,不禁心虚地轻咳。
【怎么都不说话?】
【说什么?】青年反问。
倒是一下子把宵给问住了,支吾道:【就是……就是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点感想?】
青年眨了一下眼睛,语气平静:【你希望我有什么感想?气愤,难过,是表示同情,还是说一声活该?】
本该是令人生气的回答。
可因为说话的人太过真诚地提问,令听话者产生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不是不感到生气,而是感觉生气了也没用。
因为青年不懂,更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
最后,那段对话以宵的落败收尾。
【服了你了,果然,木头就是木头……】
宵口中嘟囔着,背过身,将被子拉过头顶。
事实上,少年不止一次地说起他跟木头似的。
口吻常常是抱怨的,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青年自然知道,这个木头是指呆板、不解风情的意思。
他不太明白的是,对方既然已经看清了这一点,为什么还要强求不存在的东西呢?
比如一颗爱人的心。
兰还在沉睡着。
青年待着他的身旁,待在这间从记忆之初就存在的屋子里,听着从山下传来的隐约声响,忽然感到有些过分安静了。
去年这个时候,嘴上碎碎念着无聊的宵,最终也没有踏出这座山一步。
青年很明确地告诉对方,无聊的话自行下山去就好。
【我一向如此,不需要你陪着的。】
原本跟没骨头一般趴在桌面的宵,闻言腾得直起身子向后仰去,一副被严重冒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