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逆着排队拥挤的人群,走到一个站在树萌底下乘凉,用草帽当着扇子扇风的老汉面前,“爸,打听清楚了,我们生命 科学院的招生棚在那栋画着刀叉的食堂门口。我们走吧。”他背起沉重的大书包,拎起一只红白蓝相间条纹的胶袋,父亲用 圆木棍充当的临时扁担,挑起剩下的几个胶袋,麻袋跟着他往远处的食堂走。
他叫李杨,来自西江省一个偏远的农村,这次来沪海大学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父亲是革命老区的一个普 通的农民,母亲,在村外的一家化工厂上班,这次他考上大学,父亲特意放下地里的农活,不远千里送他来上学,可见父亲 对他读大学的重视。 李杨的成绩一向很好,在市重点中学一直是年级前十名的常客,本来,考孵蛋,共济这些一流的大学是没问题的,他也 和相恋了三年的女友小玲约好了共济大学不见不散。可是,他失约了。高考时候,他高烧至39度,迷迷糊糊的考了三天,共 济大学是考不上了,勉强调剂到了这所对沪海这个大城市来说只能算是二流的沪海大学。 可是对于淳朴的农民乡亲们来说,他们不知道什么孵蛋、共济的,他们只知道燕京市、沪海市,他们单纯的认为燕京大 学是华夏最好的大学,那么沪海大学也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大学。亲戚朋友们都很兴奋,很骄傲,逢人就夸,我们家李杨啊, 学习那是数一数二的,考上了沪海大学了。
“益新楼,”父亲辨认出食堂上面的大字,“好名字,这学校建的真好,你看这食堂,建的比我们那的乡政府都气派。 你到这么好的环境中,要好好读书。” “知道了,”李杨不耐烦的接口,父亲总爱抓住一切机会教育他好好读书,出人头地,苦了十几年了,他还真打算好好的放松一下。生命科学院的队伍不长,很快就轮到了他,报上了名字,检查了入取通知书以后 学长递过来一个写着他的名字的信封,“这里面有饭卡,宿舍钥匙,还有银行卡,三天之内,把学杂费住宿费,共计九千六 百元打到这张卡里。宿舍楼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