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方王得了病,神智有些模糊不清,各个感官系统也出现了毛病,比如他两天以来都合不上眼睛,耳朵里时常听见别的声音,他可是用破铜嗓门亲口对医生说的。
北方王虽然病了,但面色依然发红,托巴斯坐右边,左边坐着冰豹统领。
他们正在商量什么,忽然,北方王指向窗外苍白的大地大声说道:“照我的命令,绝不能在这里输给恶魔!”
对于他表情上发生的剧烈变化,米恩被吓得不轻。
刹那间,一阵冷冽的寒风扫净高厅的一切,从冰冻的土地上抬起眼睛,看见清冷而刚毅的笑靥。
托巴斯借此机会瞄了米恩一眼,仿佛在说你根本不该坐这。
这两个在坡德洛特一同长大的少年,竟成了最遥远的陌生人。
米恩回忆在皇宫中度过的童年,厌恶与绝望的心理逐渐占上风,他讨厌他,讨厌他们,也讨厌自己,当初要是一块死在都城倒还比来这好些呢!
大家都走了,都不等他吃完饭,但是,米恩巴不得所有人都离开这,只想和孤独交朋友。
‘喔,都走了呢,每次都只留下你一人。’
‘你身为王的后人,没有王的待遇,就连仆从也看不起你。’
‘我对你越来越了解了呢,我的朋友,你现在最想清除的不是恶魔军团。’
‘该做什么?该上哪去?来我这,我来告诉你该做什么。’
米恩的脑子很快出现各种问题,里边好像住着另一个自己,十几年以来束缚住他的道德之网忽然断开,面临着成长期的一次蜕变,与托巴斯正好相反,他那胆怯的天性猛烈地粉碎了复国的美梦。
他要活着!继续胆怯地活着!见不得那些勇敢的人!要使勇者也变得胆怯!
‘这世上只有一个属于你的地方,害怕勇敢那就散播恐惧,让瞧不起你的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王。’
米恩四下张望,走了,但没有回到房舍,而是来到另一座方尖塔。
塔旁有一棵死树,不高,但很古老。
一个大到可以容纳三人的树洞,树洞一直通到墓穴,温度要高于地上的温度,很适合生物冬眠。
每往前里走几步,就会碰到铁栏一样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