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艘大船搅起的余波,怀特眼中的世界渐渐慢下来。
真糟糕,恐怕要睡着了。
他努力把眼皮撑开,尽量让嘴巴骂些肮脏的话,但是自己的耳朵却无法听清楚,那两个人的影子也像是梦幻般的钟声那样,哐当一下就不见了。
吵醒怀特的还是闹铃。
他躺在床上,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沉思默想。
诅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的?是从四个调查员进入镜子开始的?还是那晚见到红光开始的?或者是听到情侣热吻开始的?
这一整天,怀特都没有出过门,不在乎外面的世界发生什么变化。
到了晚上,那光又出现了。
怀特的房间里有三张桌子,最长的那张桌子上摆着托盘,吃过早餐后还没收拾,上面插着一把沾着蜂蜜的餐刀。
风在落地窗的两片扇叶之间好一阵撞击抖动之后,房门忽然开了,发出一声鸣泣。
方尖塔的样貌如同一段铸铁,在灰冷色的空气里不断增长。
怀特打开托盘底下的抽屉,取出一把备用密钥。
今晚,他决定进入方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