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卫兵交头接耳,仔细判断这是谁的声音。
趁着这个机会,女孩子咬了仆人的手,溜到一个挂满葡萄藤的阳台底下。
仆人感到手上火辣辣的,等到两个士兵询问他的时候,他仍一口咬定自己有个小孙女。
三个影子在树下摇摇摆摆,其中两个影子犹如混沌的深渊,另一个却如同吸引深渊的幽空。
小河在果园的小屋下哗哗作响,系住浮坞的铁链松松紧紧,女孩看着越过高墙的小鸟,幻想自己也变成小鸟。
士兵离开后,仆人喊道:“一路平安!”
接着,他高高兴兴地钻到林子里,在树丛下把自己隐藏起来。
忽然,仆人从树丛下猛地伸出一只手指,在林中喊道:“安静地待在葡萄藤下吧!明天我再来看你,晚安!”
他是故意让她等着,还是准备出去叫卫兵呢?女孩没有动,在葡萄藤下定定地蹲着。
第二天,仆人迫不及待来到王国大道上,毫不在意李子树上是不是又少了很多李子,当他走到葡萄藤下时,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吃不下的果皮和果核。
仆人闭上眼睛,坠入黑沉沉的夜,晚风拂动着松树的树梢,深渊,没有思想,却有生命
的存在,那生命是他今生所遇见最灿烂的光,它迅速演变为排山倒海的飓风,席卷了大陆上的狂暴与贪婪,正准备冲破暗夜的牢笼。
这一个夜晚是许许多多夜晚的浓缩,犹如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几秒钟的瞬间成了死一般的永恒。
怀特的脑子里闯入仆人的记忆,记忆里,他闭着眼睛和人对话,脑海里浮动着往日的种种印象,记忆就像沙滩上深浅不一的脚印,被时空的浪涛一次次填埋。
失去知觉,两条腿消失在夜的波浪之下。
“怀特!喂!不要逼我做人工呼吸!”伊伦谢尔颠了颠怀特,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刚才好像醒了,现在又睡着了。”
“希望他能挺过来。”
怀特感觉到有人正在端详他。
这种感觉,是多么美好啊,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曾经是公主身边的仆从?是最不爱说话的那一个?或是最勤恳的那一个?
显然都不是。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