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向道心坚,堪为吾辈中人!来,你上前来!”
沈乐应声上前。水潭边缘的山壁上,伸进去一个小小的凹槽,才可容人。
里面盘膝端坐着一个老头儿,须发皆白,整个人瘦得和骷髅似的,衣服丝丝缕缕贴在身上,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换——
或者说,也不知道他在这凹槽里枯坐了多少年,就这身衣服,一旦他起身,说不定会直接碎成灰烬。
沈乐踏水向前,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倒是那老头儿伸手一拂,一道寒光直射向沈乐,被他接在手里:
“你有缘走到这里,就有缘传承我的技艺。来,拿着,先用这柄剑练习,等练熟了,自己再采五金精英铸剑——”
仙师传的剑法又有不同。先是可以脱手御剑,在身周上下,来回飞旋刺击,由一柄剑增加到七柄,摆成北斗七星阵型;
接下来,在飞剑上喷一口符水,指挥飞剑,就可以御剑百步;
再接下来,能够让剑光如帘,一过丈许,斩木碎石,所过莫当。沈乐再请教进一步的法术,仙师却不停摇头:
“难,难!再上去一步,想要以身御剑,顷刻千里,至少是百年之功!”
百年啊,那肯定不行了。青年长叹一声,退后拜倒:
“既然如此,容弟子辞别仙师。弟子……还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等战场归来,若能留得性命在,再来报答仙师恩情。”
他拜了三拜,决然而出。身后风声一动,一个小瓷瓶抛来,轻轻砸在他后脑上:
“拿去。到了九死一生的时刻,这枚丹药,可以保你性命。”
青年再拜而出。提剑下山,径奔战场:
杀!
杀!
杀光那些吐蕃人!
长剑飞腾,光华如雪,那些普通吐蕃人,在他剑下竟无一合之敌,被他杀得不敢露头。
然而,青年从天水杀到陇西,从秦州、渭州杀到瓜州,越杀越是疲惫,也越杀越是绝望:
没用的!
根本没用!
他能杀一千个又怎么样,能杀一万个又怎么样?
后面的力量上不来,大唐的军队推不过来,一个个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