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指挥飞剑,爽爽地飞了一圈,终于心满意足,收剑回鞘。飞剑入鞘的一瞬间,他全身铁甲,齐齐发出一声鸣动,然后……
“哎哎哎你们悠着点啊!就算要脱,也跟我打一声招呼,让我有个准备再说啊!”
头盔飞起,护膊两边散开,金带、胸甲、裙甲一片一片,皮绳自解,一个个部件自动落下。
只有两只皮靴十分急躁,几次想要自从把沈乐的腿抬起来,再自己从沈乐脚下挣扎开……
沈乐无奈,只好把陌刀平放在边上,坐倒在地,解带脱靴。连拽带扯,好容易解脱这一身重甲,长长吁一口气:
全身一轻!
真的,在雪山顶上,穿这么一身,实在太反常识了,也是太沉重的负担了!
他摸到登山杖,支撑着站起来,对面,铁甲已经铿铿锵锵,自动组合成型。背负长矛,手握陌刀,腰悬宝剑,俨然就是一位唐朝甲士。
而这名甲士踏着积雪,咔嚓咔嚓,向沈乐走了两步,微微欠身,叩胸一礼:
【大唐陌刀士李星堂,见过先生!】
“……后辈沈乐,见过前辈。”沈乐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沈乐”和“平民沈乐”当中犹豫了一瞬间,终究选择了一个勉强能用的称呼:
“李前辈,请问您……是当年……”
问到一半,竟不忍继续问下去。李星堂这个名字,不是当年意气风发,跟着小郭将军来到西域,从此驻守边疆一直到死的阿李;
也不是阿李的儿子,那位拜师习剑,御剑翻过重重雪山,进入吐蕃王宫刺杀贵胄的青年。
这个名字他在记忆中并没有听过……所以……
【我不是。】甲士,或者说,铁甲,站直身体,手扶腰间宝剑,转头望向远方:
【我只是这身铠甲……我的灵性,一直在铠甲当中沉睡,经您妙手修复,点化而成。我会尊敬您,追随您,不会对您不利。】
听起来,和红嫁衣,和罗裙们,是差不多的来历?都是经由物品主人的残存意志,凝聚成新的器灵?
沈乐一时很想问问他,物品主人的记忆,他还剩下多少。
比如说,长安城长什么模样,大明宫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