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沉思良久。
“有没有可能,坚持一会儿,我看,这件事还会有反转,陈老板不会坐以待毙的。”
良久的沉默。
“对不起。老张,北戏书馆五家都收到了不光许教谕的手书,还有府学杨元希、黄玉宁等夫子的手书,五家,我赌不起,你知道的,这些人的门生故吏很多。”
张掌柜沉默良久。
“行吧,我理解你,不过……”
他顿了顿。
“人活着除了银子那玩意,家产那玩意,还是应该追求一些真正值得守护的东西……
比如尊严、气节。
肏!
凭什么那些夫子说不让咱们用哪家夫子的评书,咱们就不能用。
咱们做生意,和他们有个鸡毛关系……”
随后站起来,背着双手,沉静道:“老子苟延残喘两三年,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不退,不是为了装君子。
而是为了告诉大兴镇数千人,鹿上县上万人,张裘从来不是抛弃朋友的人。
大不了,玉石俱焚。
这戏馆即使不来一个人,张某偏要一个人在下面听倩女评书。
老子乐意听多久、就听多久。
凭什么你夫子说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就好;什么东西不好,什么东西就非要禁止!
难道这常客几百人都不如你的眼光嘛?
简直他娘的可笑!”
声音极大。
他挥挥手,走了。
赵简之看着他,目光有些恍惚,好似看到自己年轻时候,何等的意气风发的模样。
张嘴想要站起来说什么,嘴唇好似被黏住一般,半晌无语,朝身边随从道:“走吧。”
两人、一南、一北;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