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没言语,点头,宿醉之后头疼,晃晃悠悠,走到茅房。
上了茅坑,很是熟练解开裤绳,结束完毕,下意识在兜里摸纸,看到旁边放着的竹片、咬牙、闭眼,霎时间,泪眼婆娑。
不是吧?
站起身,看到角落堆满了干净的竹片,洗得褪色,忽然脸色大变。
天啊,循环使用?
失魂落魄回到土屋。
“爹。”
“爹?”
“爹!”
“爹……”
四种不同的声音从孩子口中说出来。
陈闲晃晃悠悠躺在床上,无语凝噎,翻了身,背对四人。
别叫我爹。
原身的大儿子陈大柱十八岁,比前世的自己小不了几岁,这一声声爹,喊得心力交瘁。
想咆哮,我他娘的还是个孩子啊,二十出头,大学还没毕业呢,天知道一觉醒来,成了鳏夫,四个孩子。
陈闲心里苦啊,他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啊,喜当爹,我不配。
陈闲用枕头挡着脸,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用手背擦了擦眼眶。
“哥,爹怎么哭了?”
老二陈二柱,眼神晦涩,忧心忡忡,“不知道,也许是爹又活过来,太高兴了吧。”
“闲大爷在不在家?”
有年轻人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陈大柱答应一声。
“来了。”
来人是里正的侄子,负责给村里传递消息,跑跑腿。
刚才那声大爷就是那孩子喊的。
陈闲从床上坐起来,一声大爷喊得头脑发昏。
好心塞,谢邀,人在古代,穿成了大爷。
古代人的寿命短,五六十岁要嘎嘣,三十五岁基本上算是迈进中年。
苏轼在诗词中写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当时,东坡居士写这首词时仅三十八岁,已经自称老夫,自己三十五岁,称大爷也算合适。
陈大牛说明来意,“闲叔,县里送亲队快到了,里正要所有成年未婚男子到村口集合。”
送亲队?
陈闲想起来了。
战争导致乾朝缺少劳动力,为了刺激人口增长,朝廷规定凡是年满十八岁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