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拉着行李,行李箱上坐着一只白猫。两人路过川中,还未放假的学生们坐在明堂,教学楼灯火通明,从未间断。
田尘腰间挂着一串钥匙,大学寝室的、s市的、c城的、县城的。
他先与安腾将行李送到安腾家楼下,随后自己回家。腰上的钥匙叮铃作响,在空空无人的街道上激荡。
小区门外的保安似乎已经换了人,田尘刷卡打开小区门禁,电梯也重新装修了一遍,比以前新很多。十二楼的昏暗楼道里,声控灯还是不灵敏,他插好钥匙,轻轻扭转,清脆的开锁声入耳。
屋子像是一个被尘封的故事,承载着两三代人的意志。
安腾回家,父母都还有两三年就到退休年龄了,最近工作清闲,两人都在家。安腾下一个工作还没找好,但他想先去s市试试机会,要是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在s市跟田尘一起定居下来。要是不行,他就回c城,找个班上。
安妈妈接过安腾手上的行李,一边感叹时间无情,一边问安腾有没有找对象,什么时候能带回来吃个饭。
安腾思来想去,说道:
“妈,我其实谈着的。”
安妈妈一听,有些惊喜,“真的哇?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啊?”
“我就是跟他一起回来的。”
安腾说,“你看看他照片。”
他在手机上把尘哥照片点开,而安妈妈一边回头,在茶几上找着她的老花眼镜。
她有些激动地,接过安腾手上的手机。久久凝视着那张照片。
许久后,她开口问道:“男生哇?”
“嗯。”安腾点点头。
“男生好呀,能吃,你晚上把他叫过来吃个饭,我去叫你爸多买点菜回来。”
说完,她把手机还给安腾,背对着他,一个人走到厨房。
安腾望着那逐渐衰老的背影,看见她慢悠悠走进厨房,随后是切菜声。
他心里五味杂陈,有些后悔,又觉得有些庆幸。
锅里的菜还在烧着,安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幺儿,他条件怎么样?”
“刚博士毕业。”安腾说,“北大的。”
“这么厉害?那能看上你?”
安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