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先说什么事。”
“爷爷去世了。”
两人赶回c城的时候是当天早上七点,坐的最早的一班车回来的。
再次回到熟悉的故乡,安腾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他看见靠在自己肩旁的田尘还在睡梦中,他昨晚似乎担心的睡不着,整夜都站在阳台上吹着凉风。一向不喜欢烟的他,竟问安腾能不能借一根烟。
安腾回来c城这件事,他谁也没有通知,包括高中时候的好友、熟悉他的朋友、父母。知道他回来的,只有田尘一个人。
似乎天南海北,只要两人在一起,总能共渡难关,风雨同舟。
赶到田尘家中时已经是七点多,从昨夜到现在,田尘滴水未进,嘴唇干涩,身体疲倦。
田尘父亲说爷爷是自然死亡的,昨天清晨去世。他们忙完后,才通知的田尘。这位在田尘记忆里印象不多,总问自己饿没饿、冷不冷的老人,在他去世之后,才发现他的唠叨与担心是多么弥足珍贵。
老人的尸体按理来说是要葬在老家的祖坟旁,但他不想,尸体还没火化。于是简单清洁完尸体后,就在家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灵堂,堂前的桌上摆着一对瓦罐。瓦罐装上米,把一对蜡烛插到里面,当蜡烛台用。
家里似乎还点过香,有些淡淡的云烟还在屋顶上萦绕。
在家为老人守了一夜的灵,两天只睡了五六个小时的田尘还是有些撑不住。第三天早晨去殡仪公司取孝服的时候差点坐过站。
他取完孝服,沿着路往回走,沿途都是熟悉的风景,一家人以前常是一起散步。
大概是感物伤情,他不忍再看,匆匆往家跑着。安腾这两天住在田尘家,他没怎么看见田尘和他的家人落泪。
这些天里也有很多亲戚前来,大多都是田尘不认得的。
守完灵后,尸体便由殡仪公司送去火化。
那个在他记忆里慈祥和蔼的老人,终究变成了一罐骨灰,随风飘逝。
去公墓的车只能开到山脚,那条山路像是一条蟒蛇一直蜿蜒着伸到天边,新冢旧墓成千上万重重叠叠,沿着山坡一排又一排,挤得满满当当。整个弧形的公墓里,高高低低矗立着一片片墓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