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刘一手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难过,若是父亲在,肯定想不到她成为棋待诏、履职后的与人第一次弈棋,竟然是教人投机取巧。
“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安禄山外憨内奸,一眼看穿刘一手的情绪变化。
刘一手倒也坦白:“其实,你很聪明,你要是好好学,必能学好,今日,我领你走了捷径,倒有些觉得对不住你。围棋,本来就是磨心智、练算法的,如果为了走捷径而弃了初心,属实可惜。”
安禄山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在刘一手脑门上轻敲一记:“你小丫头,这是傻了吗?老子一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磨性子啊,总之,我觉得你这个教法甚好!”
说着,还从靴子里摸出一把短刀,丢给了刘一手。
“拿去,收好了,这可是个宝,日后无论哪里,你拿出这刀来,想要什么,老子都无二话。”安禄山言之切切。
刘一手忽地想起一事,“这翰林棋院那么多名师高手,你为什么选我?”
安禄山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脑门,“李相说,你棋下的好,胆子也大,不至于被吓尿裤子,兴许能教我。”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就算张青玄想害自己,郑蕴古为人中正,必不会故意为难,且还有沈少监回护,也不会给自己派个险活,原是安禄山受了李林甫的指点,亲自点名要自己来的。
这只老狐狸。
是想借刀杀人呢,好,我记下了。
总有一日,新账老账,咱们连本带息,一并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