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点了点头:“你学棋以来,脑子活络了。”
吉温立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中书令提醒,下官明白了。”
李林甫抬起眼皮盯了吉温一眼,又道:“你与胡儿交好,他不是一向跟你念叨着想要战功吗?那咱们就送他一个滔天的战功。”
吉温点头附和:“安禄山是立功心切,也是诚心投奔中书令,但是却有些生不逢时,后突厥被王忠嗣干掉了,契丹和奚族自从被皇甫惟明收拾之后也变乖了,上次送质子团来长安受封,圣上为他们赐了国姓,又赐了爵位,如今倒是踏实的很。安禄山几次杀良冒功,都是小打小闹,也没掀起风浪。千秋节来长安献马,虽是得了圣上褒奖,但终究行武出身,没有战功,怕是站不住脚,也帮衬不到中书令。”
李林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谋算已定:“你去跟他说,秣兵厉马,战功将至。只是在此之前,先让奚和契丹向朝廷请婚。”
“请婚?”吉温神色一怔,心中未全然明白,却仍是装着明白地点了点头。
李林甫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甚是满意:“今日这棋型,真是漂亮。”
兴庆宫,花萼相辉楼中,琴声悠扬,笛音婉转。
玄宗与贵妃正在排练歌舞。
贵妃的身影在数十名舞伎的衬托下交错回旋,身姿婀娜多姿、刚柔并济,如缭绕的轻云,风中的牡丹,若游龙、似惊鸿,而玄宗则以笛音相和,两人的配合默契至极,仿佛时光都在此刻停滞。
却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闯入殿中,正是虢国夫人。
她手捧胸口,衣袍上满是刺目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受了重伤,挣扎着喊出两句:“妹妹救我!”
说罢,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玄宗和贵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紧随其后入内的高力士沉着脸,略一挥手,殿内的乐工和舞伎纷纷退下。
立即便有宫人将虢国夫人扶入偏殿,很快太医前来侍疾。
“幸而未伤到要害,只是皮肉伤。”太医倒是老实人,却有些吞吞吐吐。
“这是怎么回事?”贵妃颤抖着声音问道,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