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他们进来。”玄宗声音无波,贵妃却面若寒潭。
“说说吧,亲戚之间,怎么还动了刀剑?”玄宗看向自己的幼女,记忆中是个温煦守礼的好孩子,但是,她家那个女儿,独孤敏,的确是个胡闹的个性。
玄宗还记得,有一次打马球时,独孤敏击出的球差点命中自己的下巴,那一次,女儿也像现在一样,惨白的脸,通红的眼,跪在自己面前。
信诚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直视着玄宗的眼睛:“父皇,今日是虢国夫人无理取闹在先,敏儿只是为了保护女儿,情急之下才不得不予反抗。她一个女孩子,如何做出当街行凶之事?实在是逼的紧了!”
看着女儿凌乱的鬓发,驸马那被鞭打扯坏的衣袍,玄宗便知女儿此言不虚。至于虢国夫人,看那眉眼便知也是个狠厉角色,再想起刚才太医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个大概。
只是,圣上将目光扫了一眼身旁的贵妃,玉环眼中闪烁着笑意,柔和地看着自己,虽是一句话都没说,却又将无形的压力给了过来。
玄宗的眉头微拧,他注视着信诚公主:“你们今日去哪儿了?”
信诚公主微愣,还在疑惑玄宗此话何意,独孤敏则代为回道:“回皇爷爷的话,今日重九,敏儿驾车侍奉爹娘往乐游原登高,祈愿安康。”
此语一出,贵妃唇边笑意微展,眼神中却露出一丝不忍,仿佛已经看到对方败局已现。
果然,圣上再开口时,已变了颜色:“重九登高,为长辈祈福,是孝道,可你小小年纪,当街滋事,剑刺长辈,就是罔顾伦常!更是明知故犯,藐视圣恩!”
此语一出,信城公主与驸马立即伏地叩首:“儿臣不敢!”
唯独孤敏像是没听懂,怔怔地看着圣上:“皇爷爷,孝顺长辈是没错,可她,是谁家的长辈?就仗着家里出了个娘娘,强占他人宅院,强扒了韦家的房子,害得人家上百口子游离失所,还在街上与我家争道,也是她先拿鞭子抽了我家的马,还将鞭子抽在我爹娘身上,我为人子女,为大唐子民,遇到这种恶妇,都不能还手吗?”
驸马也紧随其后,他抬起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