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拿不准刘一手是不是也见了皇甫惟明?是不是也与他有过交谈?
就在李泌这一迟疑的当口,李林甫连夜进宫,将此事呈报给了天子,至此,李泌先手已失。
兴庆宫龙池殿,原本与贵妃在此处纳凉赏景,往池中抛粽子嬉戏的天子瞬间变了龙颜,贵妃知趣地以更衣为名告退回避。
殿中只留天子和李林甫、高力士三人。
天子放下执杯的手,龙目睥睨,神情颇为耐人寻味。
李林甫很是鲜见地娓娓道来:“虽说封疆大吏与朝中重臣私下往来是大忌,但,他二人皆与与太子亲厚,原本就很是熟悉,所以呢,这往来倒也不新鲜。只是现下这个当口,臣不得不替陛下忧心。”
“这个当口?”天子重复着李林甫刻意强调的字眼,龙目犀利,“你有话直说。”
李林甫一脸讳莫如深:“李适之被罢相,李泌被贬,这两人一为东宫举荐、一为东宫属官,皆与太子亲厚,韦坚更是太子妻舅,皇甫惟明此番回京,迎回静乐、宜芳两位公主的棺椁,听闻因两位公主身后事,对圣上颇有微辞,这个时候,他们聚在一起……”李林甫刻意顿了一顿,而后一脸慨然之色:“为了圣上的安危,故,臣斗胆,先行予以处置,已将涉世酒楼查封,相关人等羁押查问。”
天子眼波如剑:“可拿到实证了?”
“已拿到店掌柜和小二口供。”李林甫将几页供纸呈给天子:“请圣上明鉴。”
圣上一目十行,匆匆翻了两页,又看向李林甫,神色晦涩难明:“你怎知他二人在酒楼相聚?你一直派人盯着他们?”
李林甫早有准备,应对得当:“督察官员风纪是千牛卫备身所的职责,臣不敢逾越,只是昨日晚间召棋待诏马天元过府下棋,听他偶然说起在那间酒楼看到了韦坚和皇甫惟明,臣当即觉察兹事体大,故连棋都没下完,便先行处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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