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才不管他心中如何纳闷呢,心道山人自有妙计,这还要感谢那个山人,只是,心里谢谢就行了,反正他又什么都不缺。
见孔有德开开心心离去,刘一手也松了口气。
如今,四方馆里四个与刘一手对立的老棋工,已然解决了三个,唯独剩下一个,刘一手却不想搭理,打算就那么晾着了。
即便巫友为“病好了”销了假重新回到馆中,刘一手也不给他安排棋局,也不排值,就那么冷着他。
巫友为终于绷不住了,主动来找刘一手,“都是馆中同僚,为何厚此薄彼?”
“因为你藏身幕后暗中撺掇大家抵制我。”刘一手吃着孔桓德送的御蝉香,唇齿含笑,面上却半分笑意也没有。
这倒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巫友为也老实认了:“是,那是因为我也没有拥戴你的理由啊,就像现在老孔他们对你好,那也是你先帮了他们啊,所以……“
“所以我也应该帮你?“刘一手心想这人还真挺不要脸的,而且还堂而皇之的不要脸,”我还是有必要纠正你,我帮他们,并非是向他们示好,或者笼络人心,而是因为他们有实实在在的困难,作为同僚和上司,我出手相帮,是人情,也是本分。而你,非但没有困难,还比任何人都舒坦,大家同在四方下棋,有人是爱棋,有人是谋生,而你呢,是浑水摸鱼,把四方馆当成垫脚石、不要钱的茶馆,你在这里买卖消息、结交人脉,干的牙行介人的勾当,你给城中富户买卖昆仑奴、新罗婢,带着番客们去妓坊、赌馆,放眼长安城东西市的酒楼、成衣铺各处都有你的抽成,你这收入比通事舍人、比鸿胪寺卿都高,只几个月不接棋局,原是饿不死你,不过,若长期接触不到新的番客,你才会慌。”
饶是巫友为一肚子花花肠子,此时也是脚底发虚,手心冒汗,面前这位还不到十八岁的小娘子怎会有如此惊人的本事。
下棋就不说,那是天赋。
自己这些事,就是通事舍人和乔典仪也仅仅是听风捕影有个怀疑,她才来几天,怎么全都知道了,难不成是——巫友为当下便觉得周身寒意浸袭,难不成她是传说中的千牛卫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