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许柔却如断线木偶般颓然坐于地板,仲丽丽的臂弯虽紧紧环绕,许柔却浑然未觉其温暖。
泪光闪烁间,许柔颤抖着打开行李箱的前袋,机票赫然在目,与之相伴的,还有吴愁的钥匙链,其上悬挂着他的车钥匙,以及杭州那所编号为520的居所之钥。
许柔心知肚明,吴愁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决绝离去。他,如同未佩剑的骑士,面对情感的风暴,束手无策。许柔本应早有准备,为何此刻,手中的机票却如千斤重担,胸口仿佛被烈焰炙烤?她恨他,恨他如此决绝,恨他因一时之怒,将她置于如此境地;她更恨自己,恨自己未能未雨绸缪,恨自己在他面前,再次碎成了片片落叶。
“任他去吧,没有你,生活依旧精彩。”仲丽丽的话语中,满是对吴愁的不屑,仿佛许柔还未识破他的真面目。“你知道他会回来的,他一贯如此。”她对着许柔的发梢低语,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守护友情的决心。
许柔缓缓挣脱她的怀抱,轻轻摇头,“我没事,我很好,我真的没事。”她高声宣告,既是说给仲丽丽,更是说给自己。
“别太伤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仲丽丽温柔地纠正,将许柔的一缕乱发别到耳后。
许柔突然意识到,仲丽丽的这个小动作,正是吴愁常对她做的,不禁心中一痛,随即转身离去。“我需要洗个澡。”她对仲丽丽说,声音已近哽咽。
许柔并未崩溃,只是被彻底击垮。此刻的她,只感到无尽的失败。数月来,她与那不可抗拒的力量抗争,与那汹涌的潮流搏斗,却最终被无情吞噬,救生艇的影子都未曾瞥见。
“许柔,你还好吗?”仲丽丽在浴室门外焦急地呼喊。
“我很好。”许柔勉强回应,声音细若游丝,与她内心的虚弱不谋而合。若有一丝力气尚存,她或许会试图掩饰这份脆弱。
冷水已倾泻多时,或许已有一个时辰。许柔浑然不觉自己在此蹲坐了多久,只知膝盖紧贴着胸膛,冷水如针般刺在肌肤上。不久前,她的身体还因痛苦而颤抖,如今却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