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给谁?”秦姝一步步走过去,如水的眸子在月光的衬托下,闪烁着淡淡的冷光。
吴信终于看出秦姝眼中凉意,“叶茗不报,是公主殿下的意思?”
“那倒不是。”
秦姝挑眉,“他不知我来。”
“我不明白。”吴信单手捂住胸口,身体倚靠在树干上。
远处两军仍在厮杀,只不过战势已近尾声,两万梁兵所剩无几。
“吴将军真是健忘。”秦姝停在吴信身前,瞥向他的伤口,“谢承的手笔?”
“那个老匹夫!”
吴信恨道,转尔看向秦姝,“殿下可知,谢承乃我梁国心腹之患,皇上准允阳城一役,所为就是谢承性命,你明知此事,为何还要放任局势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何不说!”
看着歇斯底里的吴信,秦姝眸色愈凉,“当日将军府,吴将军答应过本宫什么?”
“小小夜鹰,怎值得殿下舍弃十万将士!”
秦姝轻叹口气,“吴将军甩锅的本事,了得。”
“事实如此!”
“事实是,你瞧不起夜鹰,即便父皇让你与叶鹰首合作,本宫亲自到邺城叮嘱,你仍然一意孤行,别告诉本宫,战前到阳城去见裴之衍的人,不是你。”
吴信暗惊,“殿下如何知晓?”
“亲眼所见。”
秦姝神情悲悯看向吴信,“你自大,自负,自傲,在你眼里夜鹰即便不是齐人,你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可是吴将军,你也不过是这历史长河里的匆匆过客,身死灯灭,你又能留下什么响亮的名声?”
不等吴信反驳,秦姝了然,“十万大军被齐全歼于崆山,领兵主将吴信临阵脱逃……名声也不小。”
“殿下休得胡言,本将未逃!再说,当年狄枭不也败了!”
秦姝哑然失笑,“以身殉国跟临阵脱逃怎么能比?”
“末将没有逃!”
秦姝摇了摇头,“谁能证明?”
“我可亲自回梁都,向皇上陈明原委!”
“那让我猜猜,吴将军会不会在父皇面前说,是因为本宫知情不报,才致崆山一役失利……”
噗—
匕首刺入胸口,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