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听的明白,只是沈言商口中的理由让她迟疑。
“我想赵夫人误会了,裴大人从未想过挟恩图报,今日夫人能将地宫图之事相告,我们已经非常感激。”
见顾朝颜一本正经的模样,沈言商眉目温和,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顾姑娘似乎忘了一件事,我是商人,商人最善盘算,如果只是为了报恩,我应该不舍得拿赵沈两府百余条性命来报这个恩,尤其……”
沈言商抚过高高隆起的小腹,“尤其我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的未来平安顺遂。”
“赵夫人可知,皇后冬宴未请裴大人。”顾朝颜深知前路凶险,她渴望这份助力,但不能以欺骗为前提。
一无所有,是裴冽现在的底牌。
“若非如此,我与敬堂还真不敢站这个队。”沈言商面色深冷,“杜长生是什么样的下场。”
顾朝颜诧异,“赵夫人怎么知道?”
“很难猜?”
沈言商手指在腹间摩挲,音色缓沉,“他也算一心一意为太子办事,最后落得个倾家荡产的下场,命都没保住,太子那边的队我可不敢站。”
“除了太子……”
“你觉得我们还有五皇子可选?”
沈言商打断顾朝颜的话,眸色深深,“顾姑娘信不信,皇上或许从来没想过把皇位传给五皇子。”
“为什么?”顾朝颜真不信。
沈言商笑了,“皇权制衡就是这样,皇上怕太子羽翼过早丰满会生事端,于是有意扶持另一位皇子出头压制,若有朝一日太子败,你觉得皇上会如何对待另一位因为压制太子,羽翼一样丰满的五皇子?”
顾朝颜摇头。
“狡兔死走狗烹,一样的。”
沈言商随即又道,“当然,宫里的姜皇贵妃似乎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猜测,五皇子的下场不会太差。”
顾朝颜虽不理解沈言商的分析,但尊重。
而且她相信,这应该不是沈言商一个人的想法,还有赵敬堂。
能稳稳坐在工部尚书位置上十数年巍然不动,城府可见一斑。
顾朝颜很想再问‘为什么是裴冽’时,沈言